口腔文化网 文学作品 肖金:莫道桑榆晚,退休校长种牙记 | 作家笔下的口腔故事

肖金:莫道桑榆晚,退休校长种牙记 | 作家笔下的口腔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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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简介:肖金

暨南大学穗华口腔医院党总支部书记、新闻主任,中国大众文化学会口腔文化专委会常委、广东演讲学会常务理事、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;曾在解放军和武警部队工作,获多个军队好新闻奖;曾策划推出很多公益系列报道,“拾荒妈妈”的故事在《光明日报》内参发表后,受到时任广东省委书记的批示;他也是世界华人爱心奖大陆推荐人,多次受到世界华人爱心奖创办人林添茂主席接见。

文|肖金

酬乐天咏老见示

【唐】刘禹锡

人谁不顾老,老去有谁怜。

身瘦带频减,发稀冠自偏。

废书缘惜眼,多灸为随年。

经事还谙事,阅人如阅川。

细思皆幸矣,下此便翛然。

莫道桑榆晚,为霞尚满天。

我在医院工作10多年了,有一位70多岁的叔叔种植牙的故事,让我至今难以忘怀,那经历不是在种牙,而是在与儿子斗智斗勇的过程。后来,林叔叔给我发来在游轮上的图片,身边还有一位女士。他说,自己报名参加东南亚游了,辛苦一辈子,也该自己跑跑了!我问他身边的美女阿姨是谁。他说,是认识很久的一位阿姨,也是退休的本地人,两人都喜欢唱歌和书法,以前因为缺牙,看着面相老,现在看着也年轻许多,阿姨对他非常好,准备结婚呢!且听我娓娓道来!

NO.1

人谁不顾老,老去有谁怜

那是2015年6月,我刚刚到暨大穗华口腔医院工作,当时医院通过国务院申批成为全国首个“公办民营”的口腔专科医院,专家基本来自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口腔中心的医生。

我刚刚从部队转业到这里工作,对种植牙很新奇。在参加多次义诊活动宣传中,发现患者主要是缺失牙齿的中老年人,过去人们饭都吃不饱,谁还考虑牙齿的问题呢,正如一位专家说,自己的妈妈在得知他考入暨大口腔医学院后感叹:儿子怎么学习口腔,将来怕要饿肚子的!

那年六月的一天,医院联合当地媒体开展名医大讲堂,地点设在暨南大学的礼堂,来了五六百牙齿缺失的老人,要求种植牙的老人非常多,成交量也比预想好很多,每一位专家和咨询医生身边都围着一群人,大家都非常忙。我看到了一位特殊的老人,老人看上去非常瘦小,一直站在旁边,老人几次想问点什么,都被旁边的人抢了话。

他不急不恼,一直静静等在旁边。热了,拿出医院发的随手礼——其中有一把简易扇子来回摇几下,或者用一次性纸巾擦擦额头的汗。

我在拍摄图片时已经注意到他,示意身边的专家咨询了解一下老人的需求,在打招呼后,问老先生有什么需要?他很客气地道谢,又自我介绍说他姓林,当年76岁,老伴去世多年,儿子也已经成家。

他的老家在湖南长沙,大学毕业后在老家当老师,一直工作到退休。广州的同学联系他到广州一所民办学校当校长,干了整整十年,干不了了,如今虽然年事已高,但身体很健康,只是牙齿不好,特别是牙齿问题,一直折磨着他。

他说以前曾经在小口腔门诊治疗过几次,每一次都是血淋淋的,年轻时牙医曾经用老虎钳拔过他的智齿,其中一颗医生几次三番也没有拔下来,准备叫人过来帮助用力拔时,他吓得以上厕所为名逃走了。当年拔了一半的牙,每天都渗出血来,特别是晚上醒来都是一口血,一直没有遇到好的牙医。

2007年夏,他刚刚到广州民办学校当校长时,朋友推荐他两套小户型的,以5000左右非常优惠的价格购置了下来,他给儿子一套,想不到这几年后通了地铁,房价已经到4万左右了。儿子把自己的那一套卖了,在珠海成立了自己的公司,他也辞了在学校的职务去儿子那里,把广州的房子卖了,支持儿子开公司100多万元,剩余的钱购置了一套小房,租房成立了一个辅导学校,教小孩子们,主要不是挣钱,是老有所乐。

林叔叔说起儿子的公司一脸的兴奋,因为自己的南下,让儿子有了第一桶金,并开公司挣钱了,开上了大奔;但他还是与广州有感情,经常到广州看一看老朋友,看一眼原来的学校同事。每次见到同事,大家都会说林叔叔有眼光,羡慕他会投资,站住步了!

但他却很怕见到过去的同事,因为见面肯定要吃饭,他最怕吃饭,说话时一不小心假牙就掉下来,有一次吃饭,假牙掉下来,让他当群出丑。

在现场专家助理从美国、德国、韩国、瑞典和法国种植体到牙冠,价格到质量,从种植时间到种植技术一样一样的介绍,告诉林叔叔先到医院拍一个口腔全景片和CBCT,当天参加活动的凭手中的券可以免费拍,根据片子确定那一种方案,再根据他的身体情况(口腔牙齿情况再确定)用那一种种植体合适,林叔叔到院区进行了免费检查。

拍完片,已经是中午11点半了,我带老人到医院餐厅就餐,老人问餐费多少钱,要给我。我说,不要钱的,老人从兜里摸出一张20元的,一定要我收下。我告诉他,真的不要钱,我们医院的饭堂免费的。老人说,你不要骗我,花自己的钱噢!你们年轻人不容易,上有老下有小的,工作压力大,我有退休金,可不能沾你的光,老人见我一定不肯收钱才收起来。

吃过午饭,我带老人在医院的五楼休息,告诉他下午2点,我们再一起见专家,对他的口腔全景片和CT进行会诊。下午上班,专家看了林叔叔的全景片和CT片,说他的情况比较特殊,因为有的地方牙龈萎缩,牙槽骨条件很差,但是,可以通过即刻种植来解决,费用比较高的,一般用德系种植体比较好,上下全口牙各种植6颗,如果种植普通的种植体可能便宜一些,林叔叔说,不要便宜的,要最好的种植体!

种植牙,一般来讲是缺一颗牙种植一颗,但林叔叔全口牙缺失,年龄又大,专家一起分析考虑能省一些的方案,要先拔掉他嘴中的四个残根,才能种植全口牙,也就是目前广告上说的开展即刻拔牙即刻种植,即刻负重修复,all-one-four,all-one-six,这种技术要求种植体好,专家技术高,当时好种植体的价格在20万左右。我劝他回去与家人商量一下,毕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。

并告诉林叔叔种植完牙后,可以啃排骨、吃肉都不是问题。林叔叔开心极了。我与老人比较熟悉,我就时常关心一下老人并跟进了解。

NO.2

经事还谙事,阅人如阅川

当年8月的一天,医院组织种植牙公益大讲堂,我突然从人群中发现一位熟悉的身影,那不是林叔叔吗?按照以往的惯例每次活动都有一些多次出现的老人,这类老人非常精明,主要是参加活动拿礼品的,并不是真的咨询要种植牙与否,大家对此类人比较反感,都不会说破,但很在意的!

毕竟礼品都是有成本的,单位最终要核算的,多一个人只拿礼物又重复登记负责人就有意见。但我没有想那么多,主动上前邀请林叔叔坐在前面,他说,我没有事,来听听课,多了解一点,坐后面就行了!我也没有勉强他!

告诉林叔叔有疑问多提问,这里讲课的专家都有10年以上种植牙的经历,我们医院的种植医生基本上都是博士。我知道林叔叔真的想种植牙,是硬需求,可能是目前遇什么问题罢了。能来我们医院,说明信任,做不做都无所谓的事。

同事告诉我,现在这些老人都非常精明,肯定是走了许多医院,技术、价格比了又比,肯定是为钱计较来计较去的,前面几次都没有成交,劝我不要浪费时间为这个老人操心那么多。

林叔叔离开医院时,我专门送他两盒牙线,老人笑着感谢我,只是笑得有些尴尬,他悄悄对我说:“我儿子答应给我钱了,给我几十万就够我随便花了!”

接着他告诉我,当时他在儿子公司投资原始股有100多万,儿子公司原来共投资500万,另一个股东退出了,只有他一个人是大股东,现在赚了不少钱,目前有几千万的资产了,我的原始股也应该翻番了。我儿子开的车都换了三次,越换越好,最近换新车花了200多万。我赞叹老人儿子有本事,他却说,那是他的本事,都是我带来的。

通过交流,我知道他是从湖南退休前被评为特级教师,结果比广州退休同学少了很多,每月只有三千多元只够生活费用,存的一点钱,每年回一趟湖南老家都花销不少,这次,他决定把全部投资要回来。

我想如果老人的儿子真把老本给他就很可观了,不要说种植完牙,去旅游也花不完的!

我询问他不用带孙子吗?老人苦笑着摇头说:“他们都大了,不用我带了,孙子想吃什么,儿子会舍得卖的,我自己牙齿问题解决了,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!”

接着老人告诉我,孙子出生时,他虽然没有带过,但是都是他出钱请保姆的,因为他当时有两份工资,在广州民校当校长每月一万多,都支持儿子与人合作的公司的公司了,因为就这一个儿子,能尽力帮趁一下儿子。

现在自己挣不到钱了,退休金扣除吃住每月没有什么钱,只能向儿子要我当初投资的钱了,有了钱才能来种植牙的!

他还告诉我,这段时间,他去了广州的所有口腔专科医院,参加了许多医院的活动,总感觉暨大穗华口腔医院专家靠谱,因为有180多岁老人夫妻都在这儿种植的牙,还有没有下巴骨的老人都是你们种植好牙的,我亲耳听他们分享的,也与他们交流过了,你们的专家技术我最放心,缺点就是贵了一点儿。

当天,林叔叔非常详细地问了专家即刻负重修复(all-on-four和all-on-six)这种技术的区别,问为什么多种几颗比少颗几颗牙更安全,种植牙的价格等等详细的问题!

NO.3

细思皆幸矣,下此便翛然

我隐约感到,林叔叔向儿子要回来钱的可能性比较低,我们知道现在哪个企业都不会有很宽容的现金流,况且是儿子。能不给就不会给,现实生活中即便有证据,有人为了钱都不认账的。况且父亲乎,能忽悠就忽悠过去的!

那是10月份的一天,我们医院搞公益活动,当时是减免费用为一位公益达人韶关立德会“优秀志愿者”刘香娥免费种植三颗牙并治疗牙周,这是我以“穗华好人工作站”的名义申请的,因为刘香娥是全国十大公益达人“老大笨象”的妻子,她为了照顾无法行走的老公,经常推着强直(不死的癌症)老公帮助全国的患者,通过网络帮助900万多人次,影响超过千万人参加公益,并直接和间接捐款超过千万元。

关键是她的牙目前根本没有办法吃东西,人也很瘦弱,她那里是一个人,她身体关系着公益达人“老大笨象”的生活质量。

林叔叔也来参加活动,活动结束问我,能不能也给他帮一下忙,他说自己目前遇到一些困难,先少交一些钱,种植牙后分期慢慢补上。我知道目前有分期付款,还有一种就是先首付治疗的费用,根据个人情况逐步付清,但必须要有人担保,也就是说有熟悉的人负责跟进。听了老人的话,我感觉问题不大,告诉他下周过来,我们最后确定!

第二周,老人如约来到医院,他告诉我,儿子说自己刚买了新车,现金实在腾不出来,只给了林叔叔五万元,林叔叔说自己的股份那么多,为何只有这么一点钱。儿子说,他的股份将来可以给转给孙子,目前,公司资金实在紧张,周转不了,等两个月,有一批外债收回来第一个给他。

先交五万元,后面的根据种植牙进度补充是没有问题的。为了安全起见,我们就把他的手术交给了资深的种植专家,也是他的首诊专家,方案确定是全口缺失牙的种植,先调出他的全景片和CT,确定先拔了四个残根,过段时间伤口长好再与专家约了种植上半口牙的时间。

一段时间没有林叔叔的消息,突然,在医院微信群里看到一位同事发上来的信息说,一位老人给医院种植科医务人员带来了香蕉和苹果,看背影有点像见过的林叔叔。

我从外面赶到医院五楼的种植科时,老人已经不在那儿了。我询问接诊的医生,她告诉我,这个老人是她见过最奇特的一位。她说,老人家里只有固定电话,但他说了如果不是他接电话不能说是医院的,她们都交待回访人员不用打电话,约好复诊他肯定都按时过来,不用提醒的。

其中一位实习医生说,这位老人家,在我们今年开业的时候来咨询过两三次,当时不够钱,今天来种上半口牙,又交了5万,一个70好几的老头,不过下半口已经种植了,还没戴牙(种植后的术语),听说以前是校长,说话文质彬彬的,一看就是非常善良的那种老人。

老人以前因为图便宜看牙时被人骗了一两万,来种牙都是瞒着家人偷偷来我们这种牙的,家人怕他被骗不给他看牙了(我知道老年人都有的毛病,把自己的那点丑事都告诉了别人)。

很可爱的一个老头,但他家里人听着接电话都蛮凶的!对此,几位医护人员的私下交流,我没有插话。毕竟那是林叔叔个人的隐私的,他自己讲给别人可以,我是不能讲出去的。

其实,林叔叔的牙齿不好,还有一个原因,他说自己的经历远远比一些专家讲的刻骨铭心的多。年轻时的他喜欢用牙齿咬东西,从开啤酒盖到平时修理物品时把牙齿当钳子,为了图省事,连咬电线都咬过,结果许多牙齿很早就有了问题。

林叔叔说,开始安装活动假牙也是很爱罪的。因为他口腔非常敏感,第一次在湖南老家的县城一个口腔门诊装活动假牙的,假牙进入到他的口中后异物非常感非常强烈,医生运用了许多方法都无法解决,戴牙后出现不适、呕吐,不仅没有办法咬稍硬一点的东西,假牙放在嘴里就非常难受,早中晚三次卸下假牙来清洗,吃饭后就有呕的感觉相伴,晚上不把它卸下来就睡不了觉,烦恼与苦恼只能默默伴随着他,整整痛苦了一年才慢慢适合了,受罪极了,肉不能吃,门不能出。那年戴第一次戴假牙,日子艰难煎熬。

后来,听说种植牙,去做时又上当了,那是一年前,林叔叔在家附近小区的小门诊,被骗两万多的事我是知道的。当时林叔叔告诉我,因为牙齿太让他辛苦了,他急着解决问题,当时在家附近的小区口腔门诊咨询时,那个医生告诉他交两万就可以把他全口牙搞好的,春节前交两万顶5万用,当时,他还交了两千多的其他费用,约好春节后种牙的。节后,林叔叔到了小区的口腔门诊时,什么也不见了,他为此很后悔不该贪图便宜!

我知道,林叔叔年轻时在老家,因为牙齿的问题曾经找过许多医生,他记得清楚的一次是县城的牙医,因为拔不下他的牙齿,到处找老虎钳而不考虑他已经流血的嘴巴,那一刻他痛的非常难受,医生还说没事,让他等一等,看医生不拔下牙不罢休的样子,吓得他以要上厕所为由跑了!

他说:“自己前前后后,有十几年都是每天醒来,嘴里都是一口鲜血,问题一直解决不了,后来戴了假牙,先后换了五幅了,一次与朋友一起吃饭,边吃饭边话说,一下子上面的假牙掉了下来,那一刻,自己非常难看,但我儿子总以为我戴上假牙就可以了,我经常兜里装着小剪刀,不是防备别人,是吃不动的东西,用剪刀碎啊!所以,他现在再也不相信便宜种植牙了,种植牙毕竟是高端产品,便宜没有好货,好货不便宜啊!儿子和儿媳一听说我要种植牙,他们就说我还没有被骗够吗?老拿那件事刺激我,哎!”

NO.4

莫道桑榆晚,晚霞尚满天

再次见到林叔叔时,专门邀请他参加我们单位的一次活动,因为专家说他感觉非常满意,还给医院送来了一面锦旗。让我联络林叔叔作为特约嘉宾参加分享活动。

这时林叔叔已经会用微信与我联络了!

私下里,老人告诉我,他种植牙一点都不痛,现在什么都可以啃了,人也精神很多,他想在现场唱一首歌,不知道有没有时间?我说,当然可以了,不知道唱什么歌,多长时间能唱完!我要把握整个活动的时间!

他怕我不相信他唱的很棒,专门用手机录制一段发给了我。

我一直担心他过广州不方便。到时我去接迎他,他让我放心,他提前半天到医院,让专家帮助他看一看,这样及时维护种植牙用的时间更长。老人还打趣地学着专家说过的话:“自行车不保养,宝马是要定期保养的!”

我专门给他订了在医院附近的酒店,当时带他检查一下已经种植好的牙情况,感觉他的情况非常好,无论咬合关系还是里面的磨牙关系,他说吃什么东西很舒服,像自己的牙一样,没有一点问题,我还是带他进行了洁牙(种植牙也要定期清洁的)。

他说,可能以前受牙齿折磨的时间太长,太痛苦,他种植牙的过程非常顺利,没有一定痛的感觉,和过去自己的牙一模一样。老人说,我种植这一口牙,一共花了十二三万,原来准备用最好的种植体,后来换成了一般的,虽然儿子一直反对,后来又补给了五万元。一共给了10万元,他感觉再要也难,还影响与儿子儿媳的关系,就不想难为儿子了。

自己在小区办了书法辅导班,发挥自己的余热,能挣零花钱,还是自己挣钱自己花好。顿时,我对这个老人钦佩起来。

但儿子对他种植牙还是耿耿于怀,认为花一二十万种植一口牙不值得,说别人又看不到,没有什么作用,不如他开着200多万的车,人们看到就是不一样——阔气!

接着,林叔叔讲起儿子对他很小气,对孙子很大气,都是自己以前对儿子太好了,不知道钱自己拿着,挣钱都给孩子了,先操心儿子成家立业,后来帮助他成立公司,怕他没有钱把自己的房子都卖了支持,孩子有钱了,却不一定舍得给父母。但是儿子人不坏的!我笑着点头表示理解。

当时,他拿出一幅字说,这幅字没有来得及装裱送给专家和你的,感谢你们技术好,我们一个小区的别人种植牙后,都痛了两三天,你们做的我一点都不痛,你们医院的专家技术就是好,也算一份心意!

70多的林叔叔终于有一口自己的牙齿了,他戴上种植牙一点也看不出来,人像年轻了许多,说话也不像我第一次见他那样吐字不清,我真为他高兴。

参加完活动,我问他有没有参加书法协会,我可以推荐他,这样他更有名气,培训学生时更有一些名头,他说自己年龄这么大了,加入不加书法协会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,在离开时,他问我能不能报销来回的车票,还有几十元的打的费用!

我现场给他所有的费用,并送他一张广东所有超市通过的购物卡,我说感谢他的支持。他不肯要购物卡还要送给我,他推辞再三最终接了下来,当然我也按照规定与他签署了医院使用肖像权使用协议!

后来,林叔叔给我发来在游轮上的图片,身边还有一位女士。他说,自己报名参加东南亚游了,辛苦一辈子,也该自己跑跑了!我问他身边的美女阿姨是谁。他说,是认识很久的一位阿姨,也是退休的本地人,两人都喜欢唱歌和书法,以前因为缺牙,看着面相老,现在看着也年轻许多,阿姨对他非常好,准备结婚呢!

但儿子一直不同意!

再后来,老人给我微信说,他结婚了,不管儿子同意不同意,老了有一个伴照顾才叫过日子,我给他发去了五百元的红包,他没有收!只说,下次来广州请我吃饭,因为阿姨也要种几颗牙,让我帮助优惠一下!

老人为子女牺牲好像天经地仪,辛苦一辈子,拿自己的钱给自己种植牙都做得偷偷摸摸的!

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,老人也是如此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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